肖怀染嘿嘿一笑,道:“我骚扰的又不是你,老老实实上自己的课,管别人做甚!”
后面的人大怒:“别以为你是阿归弟弟我就不敢打你!”
“来啊,我怕你吗?”
此时,学堂因这两人的争吵而变得闹腾起来,一众少年郎玩心大起,纷纷扔下书籍,也跟着起哄。还稳坐在蒲团上的崇归叹了口气,闭眼打坐,俨然是凝神专志。
正闹得不可开交,年轻的夫子放下戒尺,道:“孟子说过,虽有天下易生之物也,一日暴之,十日寒之,未有能生者也。你两在课堂上,三心二意,只顾盯着他人,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不如,你们现在就下学,回家的路上,好好看着对方,什么时候看厌了、看烦了,不想看了,再来上课。”他礼了礼衣袖,伸出右手朝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接着道:“莫要在这里打扰别的学子。”
肖怀染正好嫌这里枯燥,他掩着喜色,白了崇归一眼,努力让自己像个人一样站直身体,用颇为风骚扭腰摆胯的走路姿势离开了学堂。
夫子怔怔呆立,看着他的背影,满脸惊异之色。
那名叫嚣的弟子,当众被指责,羞得满脸通红,他咬着牙冲出学堂,夫子在他身后朗声道:“生而为人,皆有名有姓,把别人的伤疤当称谓,不知耻!做好自己分内的事,莫论他人是非。”
这名新来的夫子叫郑以诚。以前这座山村的人大多不识字,更别提谈吐修养了。文化经济落后,生计的本事全靠代代相传的手艺或土地。本来这些人在这里一直生活也没觉得有什么影响,直到后来某次地主陈员外外出进货,有心联络一些商客,卖卖村庄里的特色物品。然而,没想到那些文商雅客在借诗、咏物、把酒中谈笑风生,聊之尽兴,商源自然滚滚来。而他什么也听不懂,挤在一旁无人问津,在宴席中丑态毕露。丢尽颜面的他,回到家中郁郁寡欢闭门了好几日。
事后,陈员外下定决心花重金从城中请了一名夫子来家中教书,打算让自己的孩子出人头地。中途陈员外旁听了几次,觉得这位夫子教的浅显易懂,连自己都能学出两句文邹邹的话来应对。随后又找了几位同僚一起投钱开设了学堂。他们不知道,其实郑以诚当教书先生也没多久,要不是去年为了保护被富家子弟欺辱的学子,他也不会被施暴者的父亲利用权贵驱赶出繁华的京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