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他娘,你是不知道啊,眼下这满人的日子可真不好过,咋说呢,简直就过不下去了,什么吸/鸦/片、扎/吗/啡、酗酒、滥赌,玩得一个比一个花,就他们满人经常住的那地,叫什么外……外什么……。”
透过窗户纸,厨房里的影子停顿了一下,随即传出一句没好气的话:“那叫火器营,那地方住的都是旗人,你没事去那地方干什么?”
“对,就叫火器营!”李老三拿着毛巾,把裤腿子甩地邦邦响:“以前旗人的日子那叫一个美啊,吃喝不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现在可不一样了,没有饷银,那是麻袋换草袋——一袋不如一袋。”
说到兴头上,也不管屋里的孩他娘有没有回复,李老三自顾自说道:“再有钱也禁不住旗人那么个造法儿,先卖家具,后扒住房,走投无路做贼的也不少,要是再后面啊,卖妻卖子也不远了,要不然早晚得冻死在街上!”
就在这时,突然从屋内听见咣当一声响,水瓢狠狠地敲在了锅盖上,随即门帘掀开,秀妮径直从里面冲出来,直接揪住李老三的耳朵:“好啊你个李老三,亏我跟了你这么多年,给你生了也一儿半女,临了临了你还打别的主意?”
李老三顿时愣住了,感受到耳朵上传来的剧痛后也有些站不住了:“松手,快松手,你个疯婆娘,干什么呢?耳朵都快给我揪掉了,像什么个样子!”
秀妮正在气头上,嘴里的唾沫星子都快飙到对方脸上,手上的劲更大了:“李老三,你可真不是个男人,想我之前还担心你,别在外面饿了冻了,没想到你还打着小婆娘的主意,咋滴,还要再添个二房三房?!”
“不是,你这话是从哪说的?”李老三也不管自己的耳朵了,急得火急火燎:“我啥时候说要添个二房三房了?咱老李就不是那样的人,别乱扣屎盆子啊!”
秀妮瞪着眼:“还我扣屎盆子,你要是没这个想法,怎么想着去打人家小婆娘的主意?打也就算了,还捡人家的破鞋,别怪我看不起你!”
“不是……这……唉!你这想的哪跟哪啊!”李老三彻底算是明白了,就因为自己起早贪黑,又不说干啥,加上最后一句话说错,让自己婆娘误会了自己要找小婆娘,闹了个大笑话。
原因是搞明白了,但想解释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加上这女人本身就是感性动物,上头起来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原本李老三还想解释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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