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你将来工作的重心,还会放在数学上吗?”文茵有些担心道。

        眼下已经是公立十一月的天,天气已经是比较冷了,程诺将双手握住文茵的手,大手暖小手:“如果想给未来的民族工业博得一丝希望,数学的事只能先放一放。”

        文茵不解道:“为什么呢?你在数学上这么有才华,未来的成就绝对不止是这一点,做民族工业的人那么多,真的有这么紧迫吗?”

        轻轻搓着小手,程诺说道:“如果我们不想当日本的工业附庸,就必须及早走独立自出的路,否则将来积重难返,再挽回就很难做到了。”

        民国初年中国新式铁矿业迅速发展,但这并非源于本国钢铁工业需要消耗更多的铁矿石,而更多的是因为邻国日本对铁矿石的需求。

        即便是到了一战之后,全世界对于钢铁的需求量骤减,就连国内消耗铁矿石最多的汉冶萍公司也相继停止炼钢、炼铁,但铁矿石企业的总产量并没有明显下降,依然维持在每年100万吨的水平。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中国的铁矿生产已经纳入日本钢铁生产体系,成为日本钢铁工业的附庸。这种依赖性带来的结果是十分危险的,使得中国钢铁生产完全受制于人。

        将来到了抗日战场上,可以说打在我们头上的炮弹,很可能是来自我们国土的生铁资源,何其残酷。

        平心而论,如果单纯是为了做生意,铁矿石以及生铁并非不可以作为国际贸易的商品,可问题是买卖双方的关系太不平等,并不能随着钢铁市场价格波动而同步及同等程度调整。

        比如一战最后一年,日本生铁价格是战前的8倍,上涨357日元,但我们出售铁矿石均价仅上涨19日元,显然是极不合理的,如果再除去成本开支,扣除日元贬值的影响,基本上谈不上什么盈利。

        “想走出一条独立自主的路,何其难也?”文茵喃喃自语道:“怪不得你现在更多的重心要放到实业上面来,比起数学,民族工业更需要你的帮助,但是钢铁发展的弊端,难道只有我们看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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