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能发现问题了吗?”蔡元培温和道。

        “不是,蔡公这是教育部给北大的任务,为何要加上我们社科院,要知道现在我们连牌匾都没有,还不如你们刚接收国史馆的样子,更是一穷二白。”程诺彻底呆住了,赶紧追问。

        蔡元培解释道:“国史编纂应当绝对脱离政府权力的干预,但北大从制度上受限于国民政府,在未来很难不受政府力量的干预,甚至将权力收归到其他政府部门,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到时国史编纂的工作很可能因此中止。”

        程诺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不确定道:“蔡公是说,因为我们科学院有着私人的身份,俩家合作,若是政府想后悔了,从中斡旋的余地更大一些?”

        蔡远裴点点头:“史者,记载已往社会之现象,以垂将来者也。吾人读历史而得古人之知识,据以为基本,而益加研究,此人类知识之所以进步也。意义重大,我们当代人有责任有义务让后人知道过去这段历史的真相。

        因此,保持国史编纂的独立性,是我们首先要考虑的事,刚好你们科学院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我们两家可以互相合作,把你们社科院的名气也打出去。”

        王乐之在一旁也跟着说道:“听蔡伯伯说梁任公先生就是社科院未来的院长,而梁任公先生正是‘新史学’的提出者,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对我们旧社会的史书编纂进行革新。”

        蔡元培也语重心长道:“中国传统的史书编撰,从体例上可分为纪传体、编年体和纪事本末体三类,实际上三者皆以政治为主,而其他诸事附属之。

        因此修订史书不应该只是为政治服务,而是应当全面反映历史,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国史编纂处计划编辑各类词典,着重的是史学的社会功能,目的在于普及科学文化知识,为社会发展和国家振兴提供参照。”

        程诺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些层面的含义,除了对社科院独立性地位的认可外,还有对梁启超先生的尊崇,甚至还有对章太炎先生的念念不忘。

        怪不得自打程诺一过来,蔡元培先生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原来这算盘一直在噼里啪啦地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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