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恰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教授,请问您在办公室吗?”

        普朗克赶紧收拾一下着装,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把照相框扶正,只是仍然不敢直视上面的人物,将视角挪到别处。

        “在,我在,门没锁,可以直接进来。”

        “好的,很抱歉打扰您。”开门的是传达室的一名工作人员,脱帽行礼后将手中的文件恭敬地交过来:“普朗克教授,是这样的,这边收到中国科学院的一封电报,收件人正是您,拿到东西后立马赶了过来。”

        “中国科学院?我不记得跟那边有联系,再说中国什么时候有了科学院,回头得找那些中国的学生问一下。”普朗克想了一下,也没想到跟那边有什么联系,或许只是寄错了呢,没有特别放在心上:“好的,谢谢你,我的老利昂。”

        “啊?教授你还记得我的名字,真是想不到,其他教授可从来只记得我的绰号,可从来不知道我的真名。”老利昂很是欣喜,哪怕普朗克再落魄,似乎也是他这种校工所比不了的大人物,能记住大名算得上一件值得小小荣耀的事,值得回去好好喝上一杯黑啤,炫耀一番:“没事,您只需要在这里签一下名字,文件你就可以拿走了。”

        “在这里吗,好。”从胸前兜拿出钢笔准备签名,可惜画了几下只显现出一条白道,很明显没墨水了,最后还是老利昂拿出自己的笔,这才把名字签上。

        拿着收据,老利昂将文件交出,再次脱帽致谢,但在低头时勐然发现眼前这人的眼中布满血丝,望了望角度怪异的相册,忽然明白了些什么:“普朗克教授,若是可以,晚上可以到我那里坐坐,喝上几杯,我的儿子和你的儿子,在军队还是战友,只可惜......您要保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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