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戏剧名目中,载涛可不是玩票兴致,甚至在《贵妃醉酒》里还能描眉抹红,反串青衣,演起杨贵妃来惟妙惟肖,引得满堂喝彩。不过在这些曲目中,他最擅长的还是《安天会》里面的一段猴戏,什么偷桃盗丹、鲤鱼打滚、旱地拔葱,都不在话下,若是此刻“中美合拍”,这位前朝贝勒爷绝对是数得着的一位。
其实说这么多,核心思想就一个,程诺的一众干将里,就载涛一个会演戏,也只有他最会演戏,乔装打扮躲在人群中而不被发现。
吃饱喝足,谈起留学基金会的办学,载涛这些年见过形形色色,不同阶级的人前往异国他乡,肚子里自然有些货要倒出来。
“院长,不知道咱们这个俭学的标准是什么,是一分钱都不用,还是要随身自带一笔门槛费?”
“当然是一分钱都不用了,否则还算得上俭学二字吗?”程诺不解,在盘子里把快子磕齐,问道:“若是人人都自带门槛费,哪还用得着办什么教育基金,赚这点钱不就够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在这之前所谓的俭学可一点都不‘俭’,非社会中上层家庭,根本掏不起这笔钱。”载涛往桌子上倒了一点茶水,用食指开始算起账来:“比如普通中学每年的留学费用为五六百元,加上交通费二百元,服装费一百元,杂七杂八加在一起,第一年就要近千元,这还是已经足够节约的情况下,让多少人望洋兴叹。”
满清还未覆灭时,载涛曾到西欧诸国考察,受到各国贵族的接待,对于当时那里的情况,要比国内的很多人懂得多,这一连串的数据也都是经过调查可信的。
程诺当初是公费出国,基本上把能包的都包了,所以对于自费这边了解不多,听到这番介绍后心里还是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一年一千元,四年本科加上预科,怎么着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试想庚子赔款那么大的数目,每年也不过才输送百名学生,他自己创办的留学基金会恐怕没有这个实力直接叫板。
不过仔细想想后,程诺已然有了对策:“俭学和勤工两个词并不冲突,我们就是给他们提供一条道路,到法国勤劳做工,他们自己赚钱,节省下来的学费和生活费,维持自己的学业,能走多远靠他们自己,完全用不着大包大揽。”
载涛把茶碟中的酒一饮而尽,点头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么走,咱们留学基金会算是作对了。”
事情既然要做,肯定是要奔着最好的去的,录取学生也不可能只把京津冀地区的看在眼里,势必要放眼全国,将机会平等地送到每个合适学生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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