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脸上皆是灰败的伍连德,程诺心说肯定是被自己说着了,乘胜追击道:“官场习气浓重、管理体制落后、社会等级森严,为现代医学的落地制造了阻碍,都想着去捞钱,谁管底层百姓的死活?”
顿了顿,程诺接着补充:“按照常理来说,我们吃过鼠疫的教训后,势必要常设一个中央防疫处,以便统筹防疫治疫方案,先生,请问现在的北洋政府有吗?”
一连串的追问之下,伍连德刚刚那份对公家的信心彻底被击溃,东北有鼠疫所以常设一个东三省防疫事务总处,可其它地方都不管不问,真的就那么安全吗。
双手抱头,伍连德闭上眼睛,都是那些牺牲的医生,就是因为当时那些官员们拖后腿,加上医疗水平不够,缺乏有效治愈肺鼠疫的特效药,伍连德掌握的鼠疫疫苗和免疫血清也挽救不了身边被感染的他们。
为此,他时常在夜晚惊醒,那些笑脸仿佛就是在昨天一样栩栩如生。
鼠疫之后,想在公家那里申办一些经费用在医学方面,回应他的都是冷脸,没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明明“刚才”还在称兄道弟,说着再娶几个姨太太,人情冷暖,莫过于此。
眼看着棒子已经敲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给些甜。
程诺在一旁许诺道:“先生,只要你来,医学院的具体工作我绝对不插手,无论是办医院、收回海港检疫主权、宣传禁烟运动,我在背后都支持你,医学实验室的各种经费上面也都敞开大门,医学杂志、医学教育、医学宣传等等,想做就大胆的去做。”
这些话当然不是无的放失,都精准的挠中伍连德的痒痒之处,话里提到的绝大多数都是他后半生在畚斗的事,一套下来甚至觉得程诺比他自己还要了解自己。
饶是他的年龄更大一些,但气势上程诺要强上太多,浑身散发着的魔力让伍连德不由自主的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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