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啓仁落下最後一句话时,天sE已趋近酉时,从未时起便被拎来听蓝老先生长篇大论的蓝景仪,捧着一摞几乎淹没他的成堆书籍,浑浑噩噩地走出门去。
他耷着脑袋,两眼无神、神情憔悴,连和泽芜君擦肩而过都没注意到,一路上走得歪歪扭扭,模样很是凄惨。
看着景仪那失魂落魄的模样,蓝曦臣不禁莞尔一笑。
看来叔父这些年虽未开班授课,却依旧宝刀未老。
姑苏蓝氏年轻家主顿时产生些许感慨,想当年自己也是被叔父手把手地教导成才,时间如白驹过隙,流逝得飞快,连忘机当年抱回来的思追,还有眼前他从小看到大的景仪,都找着了决定共度一生的执手之人??
真是岁月催人老哪??
蓝曦臣心中无限唏嘘,轻声叹息,接着敲响廉室大门,走入了蓝启仁房内。
蓝老先生的住所摆设和他本人一样JiNg简洗练,一丝不苟得近乎刻薄,书案上的一笔一墨皆端正地摆在自己应当的位置上,分毫不差。
墙上挂着的摆饰全是书法字帖,或抄写的佛经、或《百家姓》、《千字文》等枯燥乏味的文章,唯一能称得上趣味的,却是一帖王羲之的《兰亭集序》临摹。
那字帖上苍劲有力的行书字T,完全配得上有「天下第一行书」美称的《兰亭序》,即使非王逸少本人的字迹,却依旧表达出其感慨岁月匆匆的遗憾,让蓝启仁的房内增添了些许人气。
蓝启仁站在书案前整理着桌上散乱的卷宗,闻声看向来者,捻了捻长须,道:「曦臣,你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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