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周昌业宣判前,沈若明先一周托辞承受不住当庭宣判的打击,出门散心去了香港。而在那之前,她便经常闷在房中打电话,吃饭时亦攥着手机消息不断,似是与他人在合计些什么。
彼时的周元天真,以为她正想方设法搭救周昌业,眼下看来,只怕是想反了。
再联系宋延与陆宽先前转述的信息,王旭怀进看守所唆使周昌业做假账栽赃刘书记,应当与沈若明达成低价收购两个子公司的交易几乎前后脚同时进行。
阖上眼,cH0U了一口凉气,周元将头埋进臂弯里。心头闪过诸多疑问——沈若明到底知不知道王旭怀用她威胁周昌业?王旭怀何时与她搭上线?她又是否是此事中推波助澜的一员?
空想实在难以得知,不过宋延定然了解其中不少线索。
当初沈若明住院不也是他首个发现?现在想想,指不定是沈若明授意他转达也未可知。
回到家中时,宋延正在饭厅吃面。
一碗素净的yAn春面,面上漂了个荷包蛋,除此之外连一片菜叶也无。这份毫无T面的过场算是对生日的唯一交代,他机械地咀嚼着,神情麻木,仿若嚼蜡。
从公司离开前,王旭怀破天荒遣助理打来电话,问他生日是否回家中一道吃饭,约莫是思忖了那么一瞬,他即婉言拒绝。
较之过往,这属实是王旭怀的巨大让步,若是被他妈知道定然会欣喜若狂,然于他而言,不过只有咽屎般的恶心罢了。
听见脚步声,以为是去而复返的钟点工,他没回头,淡淡问了句,“阿姨,你有什么东西忘了拿吗?”
厅里未开顶灯,只一盏壁灯孤幽照明,昏暗的光影下,他的背影变的很薄,像平面的剪纸,轻轻一扯便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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