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头的男孩张开双手,看见自己掌心分布的幼稚纹路以及细瘦弱小的手指。他仰起脸来,长久不动地凝视黯淡的太yAn和尽头的街道,直到眼睛发酸像被蚊虫恶狠狠叮咬过一样。

        盯着街道看了整整一刻钟,他始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也没有试试去弄明白。失去熟悉的人和声音,面前的道路骤然变得沉闷压抑。

        他迈开步子,没着没落地往前走,道路笔直地向前延伸,两边的住宅仿佛是无限复制黏贴的产物。

        戴着小h帽的男孩默默地抬脚,放下,如此循环往复。肩上的书包愈发沉重,惠没有力气也不想说话,只是向前、向前、再向前。

        第一个十字路口出现了,一个他熟识的男人大大咧咧地岔开两条腿站在Si气沉沉的太yAn下,单手cHa兜。

        “哟,惠。”他举起手,敷衍地摆了摆权当出发前的告别,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怎样,“我要走了。”

        “……嗯。”惠低头,看着他脚下拖长的影子,慢吞吞地应了一声。

        和整整一年不着家的老爸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他本该对这一套习以为常,却不由自主地问道:“你要去哪?”

        佯装的漠不关心里蕴含着不安的,眉眼相似的父子俩面朝彼此地站在交叉的十字路口,儿子稚气的小脸沐浴着昏h的夕yAn,低垂的眼睫因忧伤和紧张而颤抖。

        惠痛恨自己的软弱。他仿佛脱离了这具年幼的孱弱躯壳,像一个事不关己高挂起的旁观者,站在上帝的角度审视着这个背对太yAn,低头俯视儿子的男人。与甚尔在生理学上的血缘关系令惠如鲠在喉,他不愿称他为“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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