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体所承受的伤痛远不及漫上心头的痛来得剧烈,阮灯这么怕疼的人,硬是没将一句委屈说出口,他知道傅初霁现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任何真情实意都打动不了他。

        每一个深陷在爱情里的人都是疯子,只有不爱的人才能维持理智。

        傅初霁为了爱无法掩饰痴狂,阮灯为了爱想要努力变好,可到头来两人的感情无非是水中捉月,一眼望不到头。

        四合院内灯火通明,就连储藏杂物的厢房也开着亮堂的灯光,所有保镖都跪在庭院中央,肩膀上已经落了一层厚重的雪花。

        他们低垂的脸颊被这呼啸寒风吹得干痛,也被傅初霁的震怒吓得苍白。

        阮灯一瞧见这骇人的场景,娇俏红润的小脸霎时间失去血色,他在傅初霁怀里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却只能看到男人紧绷成一条直线的下颌。

        傅初霁刚踏进屋内,阮灯就看到了那个说要帮他逃跑的保镖正鼻青脸肿地跪在客厅里,正房的暖气与空调开得很足,保镖的两道鼻血已经结成血痂,凌乱地挂在人中上。

        傅初霁解开阮灯手腕上的领带,松开一直禁锢着他的双手,阮灯吓得双腿酥软,直接瘫坐在地毯上,颤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要杀了他。”傅初霁优哉游哉地坐到沙发上,嘴上说着最恶毒的话,手上却慢悠悠地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保镖闻声便开始在地上咚咚磕头,闷声道:“傅总,我家里还有个三岁的孩子,您能不能网开一面放过我一次,我保证以后要多远滚多远!”

        “你骗我的钱我是不在乎的,但是你骗了我笨蛋老婆的钱,总觉得有些晦气。”傅初霁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又皱着眉头迅速把口中的液体吐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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