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阮灯匆匆离开的背影,傅初霁弯起的嘴角渐渐瘪了下去。

        他的心胸没有阮灯那么宽广,刚一醒来就惦记着两人晚上激烈的争吵和自己干过的混蛋事,可即便如此,阮灯也不曾斤斤计较,对他的感情一如既往地单纯,该怎么爱就怎么爱。

        可是经年累月的相处又让他深刻了解阮灯的脾性,他笨拙地在阮灯心上留下伤痕,那么阮灯该怎么恨,也会绝不含糊地去恨。

        在阮灯的世界里,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他爱憎分明,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傅初霁的双眼被体内的高温熏得酸胀,他盯着台灯上的流苏一眨不眨地看,上一秒还在反思自己的过错,下一秒就又陷入阮灯到底爱不爱他的泥潭当中,他越是拼命挣扎,思想就越是陷得无法灵活思考。

        就在傅初霁沉浸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中时,阮灯很快就拿着东西回来了。

        傅初霁出了一身冷汗,没法离开温暖的棉被,阮灯就抱着他宽阔的臂膀喂他喝下退烧药。

        傅初霁倚着阮灯纤细的身体再次陷入胡思乱想的状态,迷迷瞪瞪地躺回枕头上,没过一会儿就感觉到一块温热的毛巾蹭在自己的脸上。

        他睁开红肿的双眼,看到阮灯依然皱着眉毛,表情认真地为他擦拭脸和脖颈。

        傅初霁忍不住笑了起来,在高烧中迷糊道:“老婆,你怎么这么好啊。”

        “我怕你这个王八蛋会被烧成大傻蛋。”阮灯给傅初霁擦后颈,故意用了点力气,隔着毛巾捏他酸痛的肌肉。

        饶是傅初霁常年泡在健身房里自虐,生病时的身体还是经不起折腾的,他龇牙咧嘴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委屈巴巴地抬起含着一汪秋水的凤眸:“老婆,我错了,昨晚是我急糊涂了,下手没轻没重,你就当我是一头生病的狗熊吧,别把我当人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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