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浮云一曲吹罢,安抚道:“善者多福,你师弟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然而离昆仑越近,叶炜越发放心不下。他忍不住吐露:“观剑无事还好。倘若出了岔子,只怕你我心中必生隔阂。”

        柳浮云望着他,半晌才问道:“你想?”

        立场划出的鸿沟,不怕明面上的刀光剑影,就怕人心去揣度猜测。

        叶炜没听清,“嗯”了一声,随即下颌就被柳浮云掌住。柳浮云以行动作答,带着不由分说的强迫意味,摧枯拉朽地侵入叶炜视野。

        叶炜难得迷惘,反倒被柳浮云钻了空子,重重一口咬在唇上,不多时便渗出血来。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攥住柳浮云的衣领,不管不顾地加深了这个吻。

        管他明日如何?哪怕黄河枯烂,北斗向南,他也终不改今日所愿。他们都知道不会有所谓的霜雪白头。雪落在头上转瞬即化,终究还是一人白首,另一人如旧。

        到得十月初十深夜,四人来到祁曼塔格山脚下。还未来得及拜会昆仑派林掌门,遥遥便看见山路上搭了一个竹棚,棚前灯火明媚,藏剑上下个个换了白衣,和一贯紫衫的霸刀弟子泾渭分明。四人顿时大惊,叶炜耳朵里只听得几句“杀人灭口”、“尸骨未寒”,脑海里“嗡”的一声,“浮萍万里”瞬时发动,不出几息便落至灵前。

        棺椁中的藏剑弟子已经断了气。叶炜上前查验伤口,正是一刀毙命。他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忍似的闭上眼睛。

        叶炜登船离家前,观剑曾特意赶来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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