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难过,只是也开心不起来。

        酒吧的灯球旋转着,五光十色,嘈杂吵闹,空酒杯在吧台上摆成一排,敞口的杯子是爸爸,细高的杯子是妈妈,小小的冰块是自己,柏岑夕眯着眼睛,傻笑着拨弄着那个冰块,看着它化成一滩清澈的水渍。

        住在大房子里的,是别人的妈妈,他有点想自己的妈妈了。

        穿着白色蕾丝裙的女人在舞池中央刚跳完舞,踩着一双恨天高,风姿摇曳地走向吧台,她注意到了,这个俊俏的小弟弟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看自己。

        “嗨,小弟弟,有没有兴趣陪姐姐喝一杯?”

        蕾丝裙,艳丽的红唇,柏岑夕看着眼前的女人,迷离的眼神忽然闪现出一抹光彩,他抓着女人的袖子,期期艾艾地道:“今天......早点回家好不好......”

        喝醉了么,看起来这样年轻的孩子,也不知道成年了没有。女人摇晃着酒杯,笑着道:“跟你回家么?不行啊小弟弟,那可是另外的价钱。”

        柏岑夕:“钱......我有钱啊,我把钱都给你,你陪陪我......别工作那么晚了好不好......”

        女人被逗得咯咯直乐,这是哪个富家少爷失恋了出来买醉吗?这样的冤大头真是不宰白不宰,她打了个响指:“给这位少爷开酒,要最好的。”

        那一瓶酒几乎顶他一个月的工资,柏岑夕晕晕乎乎地点头:“嗯,我有钱......别,别叫我少爷,我不想当少爷......妈妈......”

        模糊的声音撞在嘈杂的音乐与叫喊声中,七零八落地听不真切,也没有人在意他到底说了什么,那个女人心花怒放,答应他会早早下班回家,他好开心,被酒精麻痹的四肢却软得像棉花,灯光在酒瓶里打转,影子分分合合,让他始终无法数清到底有几个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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