襁褓里的孩子,是她抱回大德寺求老尼君收留的。
那天好大的雪,老尼君相问孩子的来路,她垂首凝目于老尼君足袋上的薄雪,说:“是捡的,与我无关。”
孩子本也与她无关,而那句话恰似一句诅咒,半是永恒地化作她的心魔。
越想靠近越横生厌恶,六根断不净,红尘看不开。老尼君圆寂前对她说:“还俗吧。”
然后她就成了幕府指任的大德寺尼君。
……
“嗝——”
扫毕夜宵,叠碗掇筷,真冬离开尼君寝屋,轻车熟路。
待她沐浴归来,皓衣乌发衬得人清凛似谪仙。抬首望去,慈严感到了久违的悸动。
那是对美的向往,是血脉偾张的最原始的欲望,这切不断的欲足够修复她们间的裂痕。
褪去袈裟,欲是被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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