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伽南一夜没合眼,呆望着天花板把两人见面以来的一桩桩、一件件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

        天亮后,商北斗醒来,侧身将周伽南揽进怀里。“几点了?”周伽南假装刚醒,伸着懒腰问,“你不去上班?”

        “你不喜欢,我不去了。”商北斗用鼻尖磨蹭他耳垂,湿热的鼻息弄得他痒痒的。周伽南推他道:“我没说不让你上班啊!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就行。”

        两人四肢缠在一起腻歪了好一会儿,商北斗伸手在他腰间揉捏,说会帮他在楼下咖啡厅订份早餐送上来,然后才恋恋不舍地起床,临出门又在他额头、两边脸颊各亲了一下。

        听见门上锁的机械声后,周伽南一骨碌爬起来,马上开始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四下搜寻。

        商北斗与奥林匹斯实验室联系密切,可这阵子相处下来,周伽南认为这人的文化水平显然不足以成为科学家。不是实验室的研究人员,那就只剩两种可能性,一种是为实验室物色实验对象的“猎头”,第二种可能,商北斗就是实验对象。

        无论是哪种情况,他的住处一定有实验相关的资料或物品。昨晚商北斗带他回来,是突发事件带来的偶然决定,这意味着商北斗还没有时间隐藏或处理掉这些“物证”。

        周伽南在各处抽屉、柜子里翻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冰箱里都空空如也。卧室衣柜里只挂着三身搭配好的西装三件套,内裤袜子都是白色的基本款,整整齐齐码在抽屉里。这人很好地贯彻了极简主义的生活方式,一件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哦不对,这里有一件奇怪的东西。周伽南的目光被衣柜深处角落里一个不大的纸箱吸引。纸箱看起来很旧了,半开的盖子都已经卷边发毛,并不十分板正。他探头进去把纸箱取出来,发现它旧虽旧,却很干净,不像是被遗忘在角落里的破烂。

        周伽南心头升起莫名奇妙的紧张,他像有预感似的,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纸箱里的东西令他倒抽一口冷气。

        那是一块长方形、沉甸甸,闪着铁灰色拉丝金属光芒的,10T的固态硬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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