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已经麻木感觉不到痛了,眼泪也流不出来,权度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每一个决定,在当时看来都合情合理、别无选择,最终却都令他犯下不可挽回的大错。好像冥冥之中有股神秘的邪恶力量,见不得他好,偏要与他作对。
商北斗来到餐厅,在长桌另一头坐下。权度折起手上的纸,小心收进怀里。
“小神经病知道肏他的是谁吗?”权度冷笑道,“大老远跑回来勾引老东西,贱不贱呐?”
“你胡说什么!”商北斗被踩中痛脚,急眼了,“我没碰他!”
得知周伽南竟然放弃学术,跑回国内来找他,最初他还激动了一下下,可反应过来之后,商北斗又气得要命。周伽南根本不知道换脑手术没做成,这哪是来找他,分明是来招惹严钧!见面后,他看出周伽南有心勾引,故意说些老气横秋的话假扮严钧,意在提醒周伽南“我现在不是商北斗”,可周伽南居然更来劲了,那些露骨的挑逗,摆明了是想给人当小三。居然还去喝酒买醉,眼前人是谁都没搞清楚,就脱裤子做那种事。伽南怎么会变成这样?当真是因为神经元手术把他脑子“搞坏了”?
或许从一开始,伽南喜欢的就只是他这身皮囊。之前在一起的时候,商北斗就一直想问、却说不出口的那个问题,“假如我一直是被困在轮椅上的,你还会要我吗?”如今周伽南已经用行动给出回答。他刚“死”不到半年,周伽南就迫不及待地投入这具身体的怀抱,哪怕明知这具身体已经换了主人。
权度将只吃了几口的早餐盘推开,靠在椅背上冷冷说道:“做人最基本的诚信还是要有的。他自己说把你让给我,又出尔反尔、回来横插一脚,像话吗?”
“他喝多了,我只是……送他回家。”商北斗没有撒谎,却没什么底气。
半年前,商北斗从短暂休眠中醒来,看着眼前正在做神经元置换手术的两个人,明白权度做了什么。他感激地跪地痛哭,权度却像被抽走了灵魂,一动不动杵在那里:“你的小男友已经把你让给我了,这是我放弃我先生、留下你的交换条件。如果你不跟我结婚的话,他的神经元置换手术随时可以中止,他会变成一个精神错乱的傻子。”
结婚那天总要做做样子,权度踮脚在商北斗脸颊上啄了一下,那是他们唯一一次勉强算是亲密的接触。
之前权度以为他先生能用仿生体、以商北斗的身份重获新生,就让他先生把名下的公司和其他资本,都在遗嘱里赠与商北斗。因为权度和他先生都是外籍,这笔遗产如果直接给权度,他需要向外国政府缴纳高达40%的遗产税;商北斗是中国人,中国不征收遗产赠与税。接下来他必须和商北斗结婚,才能把这笔财产拿回来。可别国政府的税务部门不是吃白饭的,这么大一笔资产跨国转移,还涉及同性婚姻,怎么可能不引起注意。怕被看穿假结婚,婚后权度和商北斗不敢留在国外,回国后也不得不接着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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