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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两周,他都在医院里陪着父亲。父子俩已经有好久好久没有这样静下心来坐着交流了。这两周,齐父向他露出了这十年来最温和、最慈爱的笑容,甚至拉着他的手回忆往昔的美好。眼看着父亲的状态一天不如一天,脸上的笑容却一天比一天增多,齐思源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也曾试图劝父亲听医生的话,但父亲似乎是铁了心地想要快点见到母亲。

        两周后,父亲安然地走了。

        葬礼办得很简单。夜晚,所有人都离开了,齐思源独自一人守着父亲的黑白相片,安静地端详着。

        他把父亲年轻时英姿勃发的相片轻轻地放在了母亲的相片旁,两手扶着实木相框,将他们推近彼此。

        他缓缓转过身,一处不落地打量着这个已经许久未回的家。他想起年初的时候,父亲打来一通电话,问他回不回家,他却以要比赛为由拒绝了。

        书架上仍旧整齐地摆放着父亲和母亲喜爱的书籍,有些已经陈旧不堪,有些却还崭新如初。他仔细地一一抚过那一排排书籍,书与书之间的缝隙装载着他儿时聆听母亲为自己讲故事的回忆,装载着父亲执笔为他写成长日记的回忆,装载着那一段美好得不太真实的回忆。

        他慢慢地旋开门把手,看着这个熟悉的房间,就如两年前踏出的那般,整洁干净,一尘不染。他缓步走了进去,陈年的木质地板发出轻微嘎吱作响的声音。房间内的摆设不曾变动,他轻轻地坐在床上,细致地端详着房间里的一切。忽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的心脏猛地刺痛了一下,他非常清楚电话是谁打来的。

        “……”

        ——“喂?源源你怎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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