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时的路下山,往下走一段,能看见马王庙黄色的琉璃瓦和暗红的围墙,在夏日灿烂得令人厌烦的阳光下,有一种惊人的廉价感。
我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从我嘴里吐出的烟雾飘散出去,和寺庙里袅袅的香火的混杂在一起。
有个头发烫坏了的女人,抱着三支巨大的香,很虔诚地在庙前团团地拜,不停蠕动的念念有词的嘴唇,美好又没有办法依靠人力达成的念想,全都这样说给神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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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明川站在水产批发市场土气的霓虹灯拱门的阴影中,注意着来往的行人。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因为过于浓郁,反而没有那么刺鼻的鱼腥味。
走在这条路上要很小心,人行道的地砖大多松动了,缝隙里常年积蓄着腥臭的污水,一脚踩下去,黑色的水就会漫出来,钻进鞋子和脚踝间的缝隙里,黏糊糊地腻在皮肤上。
道路两边随意堆积着很多装水产的蓝色塑料框,街对面,在鱼货和船舶公司之间,夹着一家小小的杂货店。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坐在香烟柜台后面看手机。
褚明川站在那里看了她一会儿,拉了拉兜帽,低头从路口拐出去。
这条街他算熟悉,刚搬去阿姨家住的那几年,他偶尔还会过来和那个男人见面。
沿着斑驳的墙根走过去,经过大浴池和花鸟市场,男人租的阁楼就在寺庙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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