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没有表白,也没有决裂,在那之后,关于这件事情,我们什么都没有讨论。

        我现在还记得我们结束了人生的第一次的性交体验之后,并肩躺在被体温捂得发热的竹席上,我划着手机看外卖,和他说的第一句话是“皮蛋瘦肉粥吃不吃”。

        他趴在床上,脸埋进散发着竹香的枕头上,没有睁眼,用半哑的声音回答我,“吃,是甬昌路那家店?给我加个菠萝包。”

        这之后的十年,我们就一直维持沉默地维持着这种心照不宣的肉体关系,在彼此的生活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

        对我来说,这就像是一场长久的过家家,你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非常快乐的体验的同时,内心深处又比任何人都清楚——

        过家家总有一天会结束的,对吧?

        而这一天好像终于到来了。

        最近的褚明川显然有些反常。

        虽然不知道理由,但他在刻意躲着我。

        “你好,点单。”我抬头叫来从某个时间点开始站在一边假装无所事事,实际上一直用若有似无的视线对我施加压力的侍者,捧着菜单点了对于一个人来说有些过于丰盛的菜肴,侍者带着职业化的微笑走开了,我扭头看着巨大落地玻璃外被单调的灯光装点得仿佛很美丽的城市夜景,继续想这件事情。

        他不再去我家了,没有再让我帮忙去接他弟弟放学,回我消息的时间变长了,有时几乎不回,我不再时不时收到他的快递——有些是送给我的,有些是他忘了改地址,甚至早就已经定下的生日聚餐也缺席了,这种事情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他总是会预留出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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