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褚林显然精神奕奕,不如说,他亢奋过了头。
“你现在睡觉的时候不打呼噜了,”注意到褚明川醒了,他立刻搭话,语气很轻快,近乎喋喋不休,“当然啦,也有可能是因为我给你贴了胶布,我现在很少这么做了,上次帮赌场那边绑了个人,他有鼻炎,我把他的嘴贴上之后,还没来得及动手呢,他差点被憋死,哭得满脸鼻涕眼泪的,什么都答应了。”
“我这些年攒了一笔钱,赌场那边倒是不亏待我,但是我也不年轻了,这种体力活,再过两年就干不动了,”话题快速地跳跃着,“我在F省那边买了一栋房子,你还没去过F省吧?那里和这边不一样,看不见海,我也只在小时候去过,你爷爷的宗族就在那边,我买的房子很大,我们接上奶奶,然后带上小梅阿姨,我们四个人在那里重新开始好吗?我不会再做那些事了,我们过正常人的生活,就像你妈妈还在的时候……”
他的话没能说完,褚明川狠狠地踹了车子一脚。
他近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一脚力道极重,带着整辆金杯都跟着颤抖了一下,钢铁的框架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他用赤红的双眼盯着褚林,感觉愤怒在身体中流淌着,好像连血液都在沸腾。
你哪来的钱?那是小梅阿姨开店一天一天赚来的,奶奶一辈子的积蓄,什么赌场的工资,你手上只要有钱就会流水一样地又赌出去,一辈子吃女人软饭的家伙,寄生虫,妈妈也是被你这样的水蛭吸干的。
如果不是嘴被胶带死死地贴住了,他一定要把这段话像机关枪一样扫射出去,一个洞一个洞地敲在褚林那张可憎的脸上。
褚林把车停在路边,凝视着黑夜里的远方,脸上依然是那种莫名愉快的表情。
“这个方向刚好看得到。”他扭过头来看褚明川,“你还记得吗?你小的时候,我和你妈妈在N市做生意,你放暑假来和我们住,我们一起去南山公园参加烟花大会,那个时候人真多啊,到处都是人头,挤得根本看不到多少烟花,啊,但是你是坐在我的脖子上看的,所以应该没有印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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