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荔赧然挠挠头,又谢了声妇人,随后,迅速蹲坐到地上,将顾笙的脚架在了自己大腿上。

        她将顾笙的鞋袜往下撩了点,露出对方红肿的脚腕,接着,又拔/出瓷瓶上的玉塞,将红花油倒在掌心,合掌搓了搓。

        一切准备就绪,胡荔小心翼翼伸手,握住顾笙脚腕,轻轻揉搓起来。

        顾笙吃痛咬牙,不让声音从自己嘴里流出,但脚微微的颤动,还是让胡荔察觉到了不对,又放轻了些手劲。

        半炷香后,红肿的淤块总算是消下去不少,胡荔放开手,替顾笙重新将鞋袜撩高。

        此时,顾笙靠着墙已经睡了过去,一旁的妇人抱着孩子,也都眯着眼,正打着盹。

        竹屋外,墨线一般的雨不知何时开始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啪嗒啪嗒落在屋顶上,声音串成了一首安眠曲。

        胡荔走出竹屋,把手伸出屋檐,让这墨雨洗去了手上黏糊的红花油。

        洗去红花油,胡荔转过身,视线落在顾笙身上,脑海里蓦然蹦出一个念头:若是这时候,她去掀了祈老的兜帽,看清了她的相貌,那她以后是不是就不用受她威胁了。

        她这般想着,脚下却像是粘住了一般,走不动道。

        对一个坐公交车都要坐爱心座椅的老者下手,胡荔心里到底是犹豫的。

        老者,胡荔思绪在这忽地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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