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眸光蓦地黯淡了下来,斜穿过她肩膀,望向远处的虚空。

        “没那么重要吗?”他喃喃重复道,忽地扬唇一笑,目光依旧落在虚无处,“怎么可能?那是寡人第一个孩子,也是和你”

        他倏然顿住,目光又凶神恶煞地转了回来,带着几分恶狠狠道:

        “你刚刚说表面原因,那深层原因呢?”

        姜暖抿着嘴巴,觉得他是故意转移话题,可又不敢问,只得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这可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但她只能实话实话了。

        “是因为大秦,无论如何都要覆亡的。”她身子往后挤了挤,手心渗出细汗,“六国民心不服是一方面,劳民伤财是一方面,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郡县制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或者说,不是最佳的选择。您步子一下子迈得太大了”

        秦王的面色,像被寒冰冻住了,唰地冷沉了下来,瞳孔也在一瞬间紧缩,竟散发出一种非人般的战栗感。

        “你说什么?”他嗓音沉得像是战场上被鲜血浸染的兵戈互相碰撞的回音,带着浓重的杀气与血腥味,是顺毛捋也捋不回来,还会被狠狠挠几爪子的程度,“你说寡人的政策是错的,甚至还是导致大秦覆亡的主要原因?”

        “芈莲,信口胡说也要有个限度。”他猝然向前逼近,唬得姜暖连打了两个哆嗦。

        胳膊上突然痛了一下,然后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晃,她低头,正诧异,眼前色块熟悉地翻搅起来。

        她醒了,她从可怕的梦境中,逃了出来。

        扶苏放大的小脸出现在她头顶,充满关切与担忧,是他在拿小手晃悠她胳膊,将她从他父王的魔爪下暂时解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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