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乖,知晓她累极了,一进屋便不哭也不闹,只默默跟在一旁,并没有因为终于见到了活着的阿母,而提出任何孩子气的要求。

        扶苏听话地点了点头,却迟迟未动,直到姜暖在秋穗的帮助下换好衣服、脱下鞋履上了床,才裹着手指头凑上来,也脱下鞋子,爬上床板,小猫一样蜷缩在她身旁。

        这孩子。

        姜暖迷糊中泛起心疼与怜爱,她阖着眼睛,手指摸索到他小小的脊背,轻轻垂在了上面。

        真好。

        这是意识消散前,她唯一的想法。

        甘泉宫,太后寝殿内。

        “没成功。”嫪毐服侍着赵姬更衣就寝,期间遗憾地汇报了一句。

        “真是废物,连一个病秧子都处理不了。”今年只有三十八岁的秦太后姿容灼丽,慵懒地斜靠在床板上,十根染了蔻丹的手指,从碗里拈出一颗樱桃,轻轻咬了半口。

        “事发突然,谁能想到她居然醒了。”嫪毐披头散发,在塌边坐下,熟练地揽住赵姬肩膀,“罢了,我也想了,就算暗杀成功,王上也未必肯向您屈服,娶那个赵国美人。”

        “政儿这孩子啊,从小就犟,要不再派一个人试试?”赵姬又小口咬掉樱桃的另一半,核吐在嫪毐摊开的手心里。

        “不行,听说那丫头直奔章台宫去了,想必王上此刻都知道了,再动手无疑于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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