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子灵敏,在洛胥包扎的时候,还能闻到一丝丝的血腥味。那血腥味跟洛胥的味道一样淡,在轿子中飘渺散开,勾得明濯还想再闻。
“亲一下借一次,”洛胥绕紧帕子,对童子的那番话另有理解,只是装作不经意,“这是惩罚我还是奖励我。”
“高兴的时候是赏你的,”明濯说,“不高兴的时候就是罚你的。”
“好一个赏罚分明。你刚在殿内说要拜堂,”洛胥看向他,半真半假,“好了,现在我们去哪里拜呢?”
这轿子原本是落地放着的,在他问完这句话以后,忽然颠了起来。两个人压近了,窗帘摇晃,有一些雨从缝隙中飘进来,如雾如纱一般落在脸上。
“杀不了他去哪儿拜都是个死,”明濯说,“你要跟我做鬼?”
“做鬼比做人轻松,况且我们两个人一起总比他形单影只的喜庆一点。”洛胥手微抬,用长指挑起些许窗帘,看外头雾茫茫的,什么也瞧不清,“阵有多大幻境就有多大,这花轿只会沿着道路一直往返。”
“天会黑,”明濯从他挑起的空隙间瞟见了一抹天色,“这个世界的白天和晚上一样吗?”
“不好说,”洛胥凝视浓雾,“这得看布阵者的意念。”
明濯说:“你对封魇阵了解颇深。”
“都是江霜客说的,她以前到天海与我父亲喝酒,每次喝醉了就会谈起封魇阵。”洛胥指尖碰到雨水,“我知道江临斋,也是听她说的,那是她心里的结,直到江临斋死了都没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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