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那点痣在灯光下无声显眼,是他身上唯一没能隐去的轮廓,落得极巧,不显轻浮,反倒是一点静静垂下的记号,为他本就疏离的气质添了一丝莫名的辨识度,远看不甚清晰,近看却几乎无法忽略。他双手垂落身侧,掌心微收,目光平稳,对眼前这场场被安排好的欢迎与审视,既不怀疑,也无意动摇。

        青纶会的灯光冷白,会场四周立着对称的银框挂画与水晶摆饰,声音都被厚重地毯与隔音墙吞噬,说话得靠近些才听得清楚。

        几位长辈在一旁寒暄,他轻轻点头致意,又沉静退回自己位置,如同总得拿捏一条不被人多望一眼的距离。那些被他挡下的情绪与分寸,全藏在脊背与领口线之下,收得乾净。

        他才刚被引见给主办方的几位前辈,脚边的地毯还没站热,耳边便传来些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的低笑与讽语。语调压得不高,却故意没收住尾音,轻浮的笑声与拖长的词尾在空气里划出刺感——是日语特有的那种若有似无的轻蔑。

        他转头,视线落在一旁的角落。

        三位穿着剪裁讲究制服的青年正围着另一位少年,语气戏谑。他们是同样身为财阀第三代的与会者,站得高傲,话语却低得刻薄:

        「你爸不是刚刚才向东岸资金跪过头吗?还有脸站这里?」

        「喂,这西装不会是借的吧?」

        「你是不是走错会场了,嗯?」

        那位被围困的少年是铃木药制的小少爷,铃木将太,神情拘谨、肩膀几乎整个缩起来。他强撑站姿,但眼神闪烁,他被戳中了最不愿提起的痛处。

        凑崎瑞央向来不Ai管这种场面,但当那三人的笑声渐渐压过会场里的弦乐,他忽地走上前。动作不快,却无声地切断了这场侮辱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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