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崎瑞央回到日本的那天傍晚,恭连安坐在房间窗边,收到讯息:「已经到日本了。」短短一句,没有标点,怕是说太多会失了分寸。但恭连安依旧看了很久,直到萤幕自动熄灭,还没移开视线。
他知道凑崎瑞央不擅长表达,却主动报平安——那已经是凑崎瑞央会做到的极限。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维持着联系。讯息几乎天天来回,频率缓慢、内容琐碎,却b任何热络的对话都让人心安。偶尔,傍晚时分,天sE转橘,风从yAn台灌进来时,他们会讲电话。从日常讲到美食,从天气讲到街边的便利商店,有时恭连安会不自觉说些思念的话,声线低哑、随口一提,如风里捎来的碎语。
而凑崎瑞央,总是静静听着,没说破也没回避,只是笑了笑,把话题接过去。那样的夜晚,在日本一成不变的日程中,成了凑崎瑞央心底某种难得的柔软。他甚至开始期待台湾的h昏,期待那通即将响起的电话。
这个暑假,凑崎瑞央重新站回凑崎家族的规划里。他的爷爷——凑崎夜岛,给他的压力不曾稍减,凑崎亚末也照例带他穿梭在各类名流场合。他知道自己该学着做好家族的期待,该出席、该寒暄、该展现合宜的姿态。而半个月後的「青纶会」——那场日台两地青年经营世代的年度交流论坛,是凑崎夜岛这段时间最重视的场合,也是他不得不出席的场所之一。
他习惯在灯熄之後把情绪压回黑暗里,也习惯在人前挂上笑容。但只有在与恭连安讲电话的那些片刻,他才觉得可以暂时把那些「应该」放下。
每周更新行程排得紧凑,回国的第三天,他就随凑崎亚末进入凑崎家企业总部,接连见了三组董事与外部顾问。会议桌上的话语如机械轮转,一份又一份报表推至他眼前,凑崎亚末并不会明说什麽,但她总是把重点画好,放在最显眼的位置,笔直看向他时,眼神里没有一点迁就。
凑崎瑞央知道,她并不只是为了训练他,更是在为凑崎夜岛看守。她向来不说多余的话,也不会对他示弱。在那些日子里,凑崎亚末的存在就是一道冰刃,明亮、JiNg确、不可违逆。
他没有反驳。即使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也只能点头,接受安排。他的表情始终稳定,只有在一整天下来、回到自己房间,才会偷偷深呼x1一口气,靠在门边不动,彷佛刚从某场过度灼热的灯光下走回黑暗。
而凑崎夜岛——
晚餐进行得一如往常,沉稳、有序。日语对话如静水般在席间流动,沉默依旧是这张餐桌上不成文的规矩,除非凑崎夜岛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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