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眼尾一弯,和颜悦sE道:「瑜姐儿免礼。来,坐到哀家身边来。」瞧着倒像是久未见的长辈见着旧识,竟无半分威压。
这声瑜姐儿叫得亲昵慈蔼,却唤得赵有瑜心口一凝,当年她年幼确实也曾随父亲入g0ng,当时的太后也还不是太后,而只是刚入g0ng的婕贵人。
赵有瑜依言落座,姿态端方,温婉得像个大家闺秀。
「想当年见瑜姐儿时,还只是这麽一丁点儿大,如今也出落成大姑娘了。」太后端详着她,目光和煦,似在认真回忆往昔,却又似无意般轻轻道出:「这些日子,外头可热闹得很,什麽决不娶赵氏nV,真假难辨,连g0ng里的嬷嬷们都来问哀家……瑜姐儿,可曾受了什麽委屈?」
「太后明监。yAn都侯既言不娶赵氏nV,臣nV自然也不敢高攀谢氏郎。」赵有瑜声音低婉,神情似惶恐不安,眉宇之间却不经意透出几分挣扎与愧怀。
太后闻言不语,只轻捻佛珠,珠声细碎,似与心思相应:「哀家可不信你们之间真有那般深的嫌隙,当年谢赵两府,是先帝亲自赐婚。若你心底仍有一分情分,哀家自会为你们作个主,促成此事也未尝不可。」
促什麽?促成一场各怀算计的怨偶?太后的话语温润如水,却句句藏针,倒像是要她这头小白兔自个儿往陷阱里跳。
赵有瑜静默片刻,眼睫微垂,声音清缓却不失坚定:「当年若非二叔大义灭亲,先帝又心怀慈悯,今日臣nV恐怕早已作古。yAn都侯身家清正、恩泽深厚,臣nV万万不敢有所妄想,只愿为yAn都侯焚香祈福,盼他此生得遇良人,平安喜乐,无忧无灾。」
太后闻言一笑,未置可否,指尖缓缓拨动佛珠,声音如细雨轻落,「归元寺遇刺之事,哀家也听说了些。若非命大,恐怕今日便无缘再见你这张小脸。」
赵有瑜指尖微紧,藏住眸底闪过的光锋,面上却仍旧恭顺:「是臣nV命大,亦蒙路过的侯爷相救,方得捡回一条命。」
「可不是命大麽?」太后轻轻笑了声,她语气转缓,眼中波光不明,「瑜姐儿,这g0外水深,哀家知道你聪慧,但聪慧的人啊,更要知何时进,何时退。命,是好命;心,还得是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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