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绪愣一下,下意识把大门轻轻带上。

        父亲坐在沙发上,衣领松开、头发乱翘,手里握着半瓶威士忌,眼神涣散却带着怒意。地上有一个翻倒的马克杯,W渍还没乾,滴在他拖鞋旁。

        「马桶不是早就说坏了吗?叫你修你耳聋是不是?」他又骂,酒气让他说话含糊,却不减语气里的刺。

        江以绪没回答,也不敢对视,只小声说:「我等会请人来看。」

        「等会?什麽事不是都等会?我怎麽会有你这种nV儿——你妈要是还在……」

        江以绪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转身离开,那句话已经听太多次,知道他每次都会拿母亲当藉口,彷佛她走了,所有失控的情绪就都能合理化。

        她忍着没吭声,快步进厨房,捡起地上的杯子,把倒掉的酒擦乾,接着洗手、进房、关门,一气呵成。

        江以绪的房间不大,摆着一张书桌和单人床,墙上贴着一张几年前跟母亲一起去旅游时的合照。那时江以绪才国小,母亲笑得很好看,眼角还带着细细的yAn光。直到现在那张照片她都还不敢换掉,江以绪始终不敢承认那个「妈妈会在门口迎接我回家」的日子真的过去了。

        她靠坐在床边,把书包轻轻放下,房间灯暖hsE,与外面电视还在喧闹的世界隔着门静静地分离。

        母亲走後的每一天,家里就像有个定时炸弹,只要一点点声响,就能引爆满屋的烟硝味。明明早该习惯了,但今天的心情却特别难以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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