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葡萄藤下,柳素问坐着藤椅,风吹起来,那藤椅就随着风悠悠晃两下,风停下,藤椅便不动。

        柳素问阖着眼皮,嘴角扬起,不知是在梦中吃到了好吃的海鱼,还是因为沆城许久没有如此温煦的太阳。

        沈惊鸿挨着藤椅席地而坐,掀开酒坛上的木塞,刚打算仰头灌,又想到就这一坛不能浪费,于是慢慢捧起酒坛,一口一口喝干了里头的酒。

        喝成这样,半醉不醉,颇觉不上不下。

        不到能借酒耍疯的程度,手脚倒有些麻木。

        仰起头,木架上的藤蔓不住地对他点头,叶片被阳光穿透,边缘几乎绿成半透明的颜色。

        “我见到了再遇,没想到他是九重天天君。”他没有抬头看柳素问,闷声说道,“不对,应该说是九重天天君历劫成了司再遇。司再遇为了寻你,把凡间那一百年的阴阳簿块看完了,就是记载谁死了、去哪儿投胎的簿子。”

        停了好一会儿,又问:“素问,你想不想见他?”

        没人答他,连风都停住。

        沈惊鸿摇了摇空荡荡的酒坛,明知自己已经喝光了酒,还侥幸觉得只要摇一摇就能再摇出几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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