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我念在你年纪小,只想将你赶出学堂,却不曾想你竟是如此能言诡辩之人。”李止衍也不答,再次扬起拿戒尺的手,势要把墨珣打上一顿。“既然你家中无人管教,我今日便领了这责任,为你家人好生管教你一番,也省得你日后不得善终!”
墨珣只觉得额上青筋直跳,刚才还躲呢,这回干脆直接冲到李止衍跟前,趁其不备夺了他的戒尺丢在地上。
“啪”的一声脆响,简直像是打在李止衍脸上一样。这还没完,墨珣恶狠狠地盯着他,将戒尺使劲一踩。“我家中无人管教碍到你什么事?反倒是你,作为一个教书育人的先生,识人不清倒也罢了,教书也不过照本宣科。”墨珣冷哼一声,“你当真如此有本事如何屡考不中?为何不中个举来瞅瞅?”墨珣也不管他的脸色有多难看,只继续道:“考不过便考不过了,别扯那么些个‘运势不好’作借口!”
竟敢说他没家教!墨珣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刚要窜上去将那李老匹夫撞到,就给伦素程麻溜地拉住了,“弟弟,课堂之上……”
“怎么,大哥也觉得是我胡闹?”墨珣让人拉住,骤然回头,目光灼灼地望向伦素程。“若大哥当面说我一声‘胡闹’,我今日就此离去,绝不再多作纠缠!”
李涵荣偷的是我的考引吗?这狗东西说我‘没家教’你不生气吗?
大概是墨珣的眼神太过骇人,伦素程默默地松了手,墨珣这才又看向李止衍。“不知先生是哪里来的怪癖,说不过学生便骂到学生的家里头。我家中有无人管教不劳先生费心,但那李涵荣是经了知府亲自判定的有罪,那岂不是李、先、生家中更没家教!”
“住口!”李止衍往前几步,正跟墨珣只差一个手臂距离。此处是给他专门设立的学堂,为了使这些备考的学生有一个幽静的读书环境,所以他们就算闹得鸡飞狗跳,也都没有别的先生或是学生过来。
学堂里的其他学生有几个确实是跟墨珣与素程住在同一间客栈的,这件事当时也闹得很凶,但大家急着考试所以也没往心里去。等到回了临平之后,也没人提起,大家自然而然就把这事抛诸脑后了。
“‘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5’,你也配为人师!”品德不去修养,好好的学问不去讲习,听到了正义的事不去做,对自己的错误不能改,就你这样也配当老师!
“传道、授业、解惑,敢问这三者你做到了哪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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