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到次年春,当年秋天,父母因母亲工作忙碌,聚少离多,感情生变,言里话外都是离婚,谢清砚太小了,不懂什么叫离婚,她只知道爸爸妈妈没日没夜的吵架,睡觉时都是咣咣砸东西的声音。
往日温和的父亲有了坏脾气,妈妈垂丧着脸,面上阴云密布,再也不肯笑,家中持续低气压,屋里好阴沉,秋老虎还没过,便提前到了寒冬腊月。
直到两笔簌簌落下,离婚协议也能折成纸飞机,横跨数万英里,她等不到春天,便随父亲去往法国。
两年后再回锦城,才知大人也会撒谎,她长高长了,木绣球枝干阔别两载,也长高长大了,却只开了一簇花,根本不像爸爸以前给她看的那么多。
现今十数年过去,幼苗扎根土里,抽条长叶,去弱留强,不断修剪,已爬至二楼落地窗沿。每年叁月绣球木花期,树上花团锦簇,渐绿至白,花信最盛时,犹如梢头飞霜,积雪压枝。
真应了她回来锦城那一句,。
纷纷飞花如雪,爸爸这句话没骗她,在锦城能看见很多花。
梧桐更是冒尖儿的往上窜,叶叶相重,风过时,绿涛如锦,谢清砚沉迷印象派风格那几年,是她画中常客,一年四季都在笔下,春来嫩绿发芽,夏时浓翠满枝,秋天枯黄叶落,到冬日徒剩枝杆。
叶绿了又黄,黄了又落,等来年冒出新芽,生生不息,一年复一年的光阴就这么过去了,只是昔时一家叁口栽树的影子,只剩两道,另一道也不常归家。
大多时候,还是孤零零的,形单影只。
哦,偶尔还多个同病相怜的讨厌鬼,若再并上梧桐高瘦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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