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所有的经历,只有荒唐两个字能形容。

        当然了,在这个时代,在海西州这地方,跟他一样经历着荒唐的人不计其数,不多他一个,也不少他一个。

        时代的浪潮中,他只是一滴满载着伤痕,沉痛而又悲伤的小水滴而已。

        谷东不能接受他,他也能理解,所以,李承泽和驴蛋几个训谷东的时候,他还有点生气:“好了,他说他是谁的儿子就是谁的儿子,你们都是大孩子了,就不要为了这个跟他多做计较,行吗?”

        谷东一脸得意洋洋,抱着手臂,要挟半天,大冬天的,非得韩明把宋团的衣服脱了给他抱着,这才算。

        苏向晚回来之后,还得等到半夜才能上火车,毕竟时刻表就是这样,快车到海西这种小站上,都得到凌晨两点。

        苏向晚取了一只馕出来,然后用自己随身带的水果刀把一个洋葱一切几半个,给孩子们就馕吃。倒不是说馕就洋葱会香,而是馕本身是用羊油做的,极易上火,就着洋葱吃,能败火。

        新鲜的耗牛肉干,洒上孜然粉是一种风味,再洒上咖哩粉,又是另一种风味,而且是切小块的,一小块能磨半天的牙,几个孩子都吃的津津有味,连吵架都忘了。

        韩明还有心事,吃了一小点馕,就把苏向晚拉一边了,得单独跟她讨论一下。

        “小苏同志,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荒唐,我也知道自己现在提这个要求不对,但是,我有个笔友,或者说是知已,她现在就在海西州,那是一个意识极为清醒,思想也极为先进的同志,可以说是我这么些年,难得遇见的一个真正有思想,有见地的同志,我就想问一下,既然你们能把我从监狱里劫出来,能不能把她也从监狱里给劫出来,咱们一起走。”

        苏向晚舔了舔唇,问:“她的名字是不是叫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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