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得他右手猛地松开,在方向盘中间锤了一拳。
喇叭声立刻响起来,短暂又尖锐。
严耕云抱着门房里那个,还翻着绿苔色的扁鱼缸跑回门房时,亭外头已经倚了个人。
穿一件黑色的衬开衫,肩平也宽,挺高大的感觉,头往厂里扭着,只能看见侧颊的边线,以及额前的头发自眼窝往上,又往前鼓出了一道弧线,看起来特别厚。
严耕云把缸往桌上一放,一声“您好”才到嘴边。
王醒却先听见动静,上身顺势拧了半圈,跟他对上了视线。
严耕云愣了非常细微地一瞬,感觉他眉眼那块儿有点眼熟,但嘴上照说不误:“您好。”
可是王醒现在不太好。
不是吹,他记性挺好的,而且这人脸上有三颗小痣。
右眼下方一个眼距、离内眼角2/5的位置一个,鼻头偏左的位置一个,还有一个在左边颧骨往后一点,都很小,社交距离上看,也就细尖笔头一点的那种深浅,并不干扰他的长相,但是看见了痣,会更容易认出他。
所以王醒记得他,这是告别会那天,唯一一个,全家都没有见过的人。而且会后,他也是唯一一个留着没走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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