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头发一甩，将踩过巴尔的鞋底在地面上蹭了蹭，心满意足的给远在自己宫殿里忙到炸毛的萨麦尔传音道：“巴尔在五层的商业街偷懒，你来带他回去工作。”
被脑海中突然冒出的声音惊到，萨麦尔手一抖，骨笔尖锐的笔头将手下的牛皮纸划烂一道长长的口子，在木桌上留下一道暗红刻痕。
“陛下？”
路西法听出萨麦尔的惊喜，却也没什么情绪显露，只颇为冷淡的“嗯”了一声，翅膀一扇转身就继续往上层飞去，丝毫没有要等着见对方一面的想法。
他知道以前的自己在把萨麦其余六罪当下属之余更是把他们当做亲密的同伴、好友、亲人，养伤出来后无论如何是要见见他们的。可真正步入神明之列后，他才意识到那种软弱的感情是何等无趣，神明之下，众生皆蝼蚁，谁会对蝼蚁投注平等的感情？不去破坏曾经的自己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就是他对自己衷心的下属最大的仁慈了。
路西法现在完全能够理解耶和华当初为何能对路西菲尔毫不心软，换做是现在的他在上帝的位置上，恐怕只会下手更加果断，一个宠爱的造物罢了，哪怕是曾经的自己，又如何顶得上神明的职责？
萨麦尔一怔，左眼皮抽动一下，隐隐察觉路西法的语气不对，似乎……有些冷漠？不、大概是感觉错了，路西只是没什么情绪波动，哪能听出什么冷漠？
他放下手中的骨笔，抬手用手背轻触额头，低声自言自语道：“忙昏头了？”
不过——
“陛下，你还没变回来啊，身体怎么样了？”
听听那嫩的能掐出奶来的声音，一听便知还是幼崽形态。
没有回复，半晌，只等来冷的连稚气都盖不住一声：“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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