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观棋知道,单薄的衣料下,是白皙透亮的肌肤,有起起伏伏的挣扎痕迹,像蛹中难以振翅的蝶一样,伤痕累累。

        然后是一颗稳稳跳动的心脏,很沉重,像一口被全力撞响的老钟——某晚他附耳到左胸上窥听后,至今余音绕梁。

        终于思考完,又或者终于察觉到不可名状的目光,周景池从赵观棋手中抽走了冰袖。

        他自然而然地粲然笑着,是赵观棋第一次见的笑。很明亮,很轻柔,像湮没在阳光天际里的遥远月亮。

        拆开包装,周景池举在面前仔仔细细端详几秒钟。

        然后从寥寥无几的衣服里刨出来一件短袖,陈旧折痕已经很重。周景池没有再去洗手间,只是微微背过身,直接将身上的长袖换了下来。

        又拾起床上的冰袖,转过身就着赵观棋的目光穿戴好。

        “谢谢。”周景池说,“和我的衣服,刚好很搭。”

        赵观棋低头去看,皱皱巴巴的短袖,领口已经有些发白,规整的折痕从肩部分布到衣摆,四四方方的格子将周景池大卸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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