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愤回答:“没钱,没兴趣,也没时间,忙着去死,再见。”
然后迅速挂断拉黑一条龙服务。
看着消停会儿的手机,他又蓦然觉得有点不礼貌,换作以前,他总得要听完那头一阵滔滔不绝的推销或骗局,随即估摸着自己的语气,好声好气说‘抱歉,还是算了吧’。最后再带着伤害了一个打工人的负罪感悄然挂断。
目光踌躇一瞬,周景池一转头看见那瓶药剂,又理直气壮安慰自己——
命都快没了还纠结什么礼不礼貌。
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跳到23:59,他不能再分心了。
拍了拍自己脸颊,清醒些之后,他郑重其事地将那瓶药剂摆到自己面前。
没关好的窗透进一丝丝夏夜的风,万籁俱寂间,只剩烛火的微微跳动,和深呼吸着默默读秒的周景池。
还剩最后不到六十秒。
他胸下的心脏远比风下的烛火跳动得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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