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颜苦谏、君前失仪,如此形象一旦在皇帝心里建立起来,日后再想挽回,比登天还难。左相不想顾淮因小失大,可事已至此,既是爱徒,左相便也不忍多苛责顾淮。
他看着顾淮听训的乖顺样子,无可奈何地叹了又叹,“罢了,你日后要怎么走,可想好了?”
“回先生,徒儿想解您的禁,为父亲翻案。”他迟疑一瞬,字斟句酌地开口,“在此之前,徒儿绝不能被招为驸马。”
左相眉峰一蹙,思忖了须臾,缓缓道:“有一人,可解此局。”
顾淮脑海里也浮出一个名字,他眸子漆黑有如墨染,全神贯注地听着左相的答案。
果然,不出所料。
“燕王柳寅怀之女,安乐郡主,柳安予。”
“安乐,你去看他了?”长公主殿下轻点口脂,侧头微笑看她,发丝垂下铺到腰间,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柳安予知道她说的是谁,指尖一顿,本也没打算瞒,索性坦荡荡地应声,“是。”
她放下笔,低眉起身从铜镜前拿起雕花金玉梳为长公主顺发。
“听说,你还从孙公公手里抢人。”长公主看着铜镜中柳安予映出的脸蛋儿,无奈勾了勾唇角,“你呀你,都被本宫惯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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