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安不知道纪浔也是笑着敲下这句话的,天色渐暗,她心里笼上另一种忧愁,里面还参杂着薄如蝉翼般的期待——期待他用凶巴巴的眼神,指责她擅自给他纯粹的初衷蒙上一层势利又世故的灰。
出门前,她用冷水洗了把脸,水渍没擦干净,风一吹,激的她太阳穴刺痛难忍。
备受她青睐的那个男人正松松垮垮地靠在一棵柳树上,顶着失焦的眼,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着手机。
颓然的气质不费吹灰之力地呈现出文艺片里才会出现的冷色调镜头,只是此刻的她无暇欣赏,甚至觉得被他单手掌控住的电子设备都变成了长枪|短炮,猛烈的火力不偏不倚地对准她,不把她伤个体无完肤誓不罢休。
纪浔也余光捕获到她的存在,站直身体,朝她走去,笑还没来得及挂上嘴角,先注意到她脚跟后挪的小动作,呼吸稍滞,不再前进。
“谁又惹你不开心了?”
这次总不可能又是他?
叶芷安攥紧手,故作勇气后问:“我家欠下的债,是不是你给还的?”
纪浔也不答反问:“那放高利贷的跟你说的?”
她僵硬地摇了摇头,“是我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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