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掀开一点,说:“我就算进监狱,也是监狱里的头头。所有人都必须听我的话,我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乔容笑起来:“这么凶。”

        乔谅嗤笑,“轻而易举。”

        两个人之间陷入一段寂静。

        隔音很烂的房子宛如纸板。

        楼上的小孩蹦蹦跳跳地叫唤;楼下的老人和儿女争吵;隔壁的开水壶已经烧开,在煤气灶上发出尖啸;楼道里的脚步声在踢踢踏踏地往上走。

        能离开这里,乔容真为乔谅高兴。

        可他的短暂人生里很早就有了乔谅的影子,倘若乔谅要离开,乔容能做的,只是茫然地看他走远,甚至想不到该怎么告别。

        乔谅说:“你知道我以后会过怎样的人生吗?”

        乔容耐心地看着他,两双相似的黑色眼睛对视着。泪痣仿佛靠近一点就会印在一起,它们完全对称。

        “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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