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昀于是一遍一遍替她擦脸、暖手,身上的暖炉换了又换,她的躯体全靠他无微不至的照料才得以维持几分暖意。
可人,还不见醒。
这日清晨,他一袭素衣,并未骑马乘车,也未带随侍扈从,独自走去了淙明山白马寺。
苍山覆雪,满眼清白,萧瑟东风吹得他衣袂漂浮,广袤天地只他一人踽踽独行。
白马寺是益阳香火最为鼎盛的寺庙,益阳凡是信佛的百姓,每年都会来此求神拜佛,以求自身或是挂意之人顺遂安康。
临近年关,上山的路上人则更多。
他撑开方圆伞面,冒着风雪,踏径而行,路上香客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他还记得,七年前与她去永州成元寺的光景,那是个深秋,落日满秋山。上山时,也是这般多的人,她满心虔诚与希冀,眉梢俱是喜色。
她当年许了什么愿,他不曾听到,可他猜,许是关于他的。
这么多年,终是他负了她。
他没能令她那个愿望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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