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瞠目结舌,脑海发胀,耳畔嗡嗡作响,旧忆如洪水般冲断她的心弦。脚步晃悠,失力跌坐回竹凳上,脸上失了血色,宛如一樽不会动弹的雕塑。
那道黑月印,化为一把尖锐的利刃,一寸一寸划开她堆砌好的心墙,彻底倾覆她平静无波的心湖。
在上京的那段日子,她曾无数次在他的案头看到过印有黑月印的信件,她替他磨过墨,洗过笔,亲手替他烙过这道火漆印章。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道印章代表什么。
除了他,其他人都不可能知晓这道图案。
是他。
她的心砰砰乱跳,似要冲破孱弱的胸膛。她伸手捂紧胸口,使痉挛的气息略微通畅。
事到如今,她回想起苏逍言此人的种种行为举止,才觉得他的身形、话语与习性,都难免与另一道身影牢牢重合,渐渐纹丝合缝。
怪不得,她总觉得不对劲。
她每回梦到苏逍言,也会同时毫无征兆地梦到另一个人。
她以为是她想多了,毕竟他家世清白,祖上都是读书人,学堂聘他为先生,那便不会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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