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苏先生也告假回京了,四下忽然清静得很,夜里除了她们家,都不曾有旁的人声。空庭落满淡白的银霜,几片稀疏残叶随风摇曳,倒是真有几分落寞。
这日清晨风大,枯叶被寒风席卷吹拂,凌空乱舞,乌厚层云密覆日光,今日许是个风大的阴天。
又逢学堂休沐日,恰巧绣坊的这批货做完了,江南来的新布匹明早才能抵达渡口,东家令她们各自回家歇息一日。
她睡了个饱觉,起身已是巳时了。
院中的晾衣竹竿被风刮倒,横七竖八倒了满地,她一一扶起,又打开院门,发觉连门前的灯笼也被吹掉了一只。
所幸灯笼完好无损,也不曾被泥灰水渍蹭脏,她拎起顶端的红绸,打算重新挂上去。
宋婶一家不在家,是以借不到竹梯。她只能回到院中,端出家中那架不算稳当的木梯,因常年不用,梯腿已成了一半朽木,人踩上去略微晃悠。
兰芙身形轻盈,扶着木梯边缘,向上攀了几阶,梯子还算稳妥牢固。她稍作放心,一手托着灯笼,一手扒住木梯继续向上。
最上头的几阶梯子经雨水浸染,中间已生了腐,外表看似牢固,她踩上去,腐木便从中间断开,一脚踏空,整个身子向后倾倒。
她心中一坠,张皇失措,抛下灯笼去扒墙面,手还未靠上墙,便径直向下沉坠。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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