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笼清晖,四下昏暗,偶有风卷残叶,飞鸟掠枝,惊起簌簌声响。房内燃着溶溶灯火,光影从门缝倾照,反而衬得她的身影愈发孤寂寥落。
四肢浸在湿寒中,僵冷渐渐淹没知觉,她紧裹着身上唯有的薄衣,眼眸沾染露水,上下扫动,漆黑空庭很快便泛起虚浮轮廓,就这样睡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祁明昀料理完案头事务,隔着窗纱望见那团静伫不动的圆影,走到门前,打开房门。
兰芙被开门之声惊醒,如同被人踩了尾巴,睡意全无,显露出警惕之色,弹跳起身。
男人一袭玄衣裘服,面容疏淡,瞳仁透亮,高大挺直的黑影瞬间吞没她惊乍飞浮的裙角。
兰芙察觉到他通身透着冷息,眼底暗得同打翻了墨,神色凶厉漠然。不由得心头一跳,陡然垂下头,将手肘收拢到胸前,防御那股即将贴上她皮肉的狠力。
她紧闭双眼,以为的劲风疾雨却迟迟没有朝她落下,反而听到一句清冷低哑之音:“进来。”
她眉眼间的警觉之色涣散,心绪高低起伏,松了一口气,挪动脚尖跟在他身后。
蹲坐太久,两条退僵麻无力,整个人飘飘浮浮,如踩棉絮,脚底又似有无数根牛毛细针在扎刺,连踩空台阶都没有知觉,身子脱了力,向他背后扑去。
祁明昀衣摆掠风,迅捷转身,稳稳当当将她打横抱起。
兰芙来不及反应,便感到整个人悬空而起,膝弯与背脊分别被一道沉稳的力收紧,温热源源不断融化她四肢的僵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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