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知,他还不知吗,因主子不近女色,这些年不知打死了多少胆大包天的奴婢,更遑论身旁有妻妾服侍。
管这些做甚,主子的心思他们这些下人贯是捉摸不透,他这些年能得主子器重,全仰仗一句话,不得擅作主张。
他默默敛着神色,推开紧闭的房门,躬身道:“主子,请用膳。”
兰芙被祁明昀一句话吓得遍体生寒,腻了便要杀了,在他眼中,人命便如草芥蝼蚁般轻贱。
她望着脚下干净光滑的墨砖,似乎透过珠光宝气的粉饰看到了满地淋漓鲜血,这偌大的府邸外表雕栏玉砌,丹楹刻桷,清风横穿廊亭,没有一丝隔档直贴在她背脊上,她瞳孔微缩,细颈绷得修长。
“还不快进来。”
直到一句话语利落斩断她翻涌的思绪,她抬眸,见祁明昀已然踏入房中。
婢女跪在地上,高高举起铜盆,他净了手,用干燥锦布擦拭指尖,而后坐在布满杯盘碗筷的简朴木桌前。
兰芙不敢设想,若是让他催促第二遍,他还能否这般风轻云淡,因此立马迈开步子,怯生生走进房中。
跨过门槛,目光微瞥四周,周遭熟悉到深刻于心的摆设令她愣了神。蓝纹布帘、木制古架、杉木柜子、桐木方桌还有两只竹凳叩入她眼底,如长出手般死死拽住她的视线不放。
见到眼前此景,昔日与他在家中那间房中的缠绵之景化为猛兽冲入脑海,她以为早已淡忘的往昔,似乎在狠嘲她自欺欺人,将她刻意想要忘却的一幕幕,又如数捧到她面前,引诱得思绪泉涌如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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