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前接近她,不正是为了压制身上的毒与落难之时求一方安身之所吗?如今他重返京城,毒也解了,还想着她做什么?
愚昧无知的村姑,他对她还不够好吗?他让她别再绣花,是因为他给得起她绫罗绸缎,他要带她回京,是因为他不想看她孤苦无依时哭得那般可怜,他可以把她养在府里,一辈子锦衣玉食。
他许她荣华富贵她都不要,那便等着在外面冻死饿死罢。
在杜陵的日夜,只是他亲手编织的虚假的梦罢了。
如今,他该重整旗鼓,扫清眼前的一切障碍,那条青云之路才是他该走的路。
手上未愈合的伤口撕裂,洁白的纱布又渗出血迹,他失神地盯着手腕上的纱布,她在那方瓦房下为他包扎时的身影跃然浮现眼前,那时她生疏愚笨,怕得不敢看他,手上动作却格外轻柔。
失散的眸光渐渐凝聚,倩影烟消云散,眼前是崭新的檀木桌椅、随风四散的金帘、空荡荡的高屋大殿。
他一把扯下纱布,不顾红热的血流淌在地,拽下腰间的靛青色香囊在掌心婆娑,越看越痴,越看越愤……
她都烧了,凭什么他就要留着这个东西。
他别开视线,将香囊仍进榻下烧的旺红的炭盆中,让这荒唐可笑的一切彻底结束。
火焰燎上易燃的丝线,窜起丝丝明火,香囊的一角沾上火星,焦黑逐渐蔓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