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信诚将手枪缴了过去,然后将那女子扶了过来,说:“有三个流氓侮辱这位姑娘,我路见不平,劝阻他们,他们不听,倚仗人多,拿出匕首要伤我,我自卫,又为了保护她,才朝天开枪,目的是报警。”
警察望望那姑娘,说:“有人侮辱你?”小姑娘战战兢兢,眼泪汪汪地诉说被侮辱的过程。然后,她打开衣服,露出胸脯,让警察看看那带血的齿印及抓痕。
警察沉思片刻,问:“流氓往哪里,你知道吗?”小姑娘摇摇头。警官又问罗苡:“你也是目击者?”
罗苡指了指丁信诚,说:“他是我的男朋友,要讲的事,他都讲了,我不需重复,我只想早点回家睡觉。”
“你有枪证吗?”警官问。“有。”丁信诚从上衣口袋内摸出枪照,拿给警宫。那警官将枪照着枪上的号码,细细地对照一番,又看看枪证上的相片,确实是丁信诚本人,才放心地验驾驶证,看看停在路边的高级轿车,便对丁信诚说:“这车是你的?”
“是我的。”“你是有身份的人,本来是要带你们去局里问话,现在夜深,案情也已明了,就这样了。但是,你们两个人在三天内,白天办公时间不要离开家,等候传讯,随传随到。”警官说。
“为什么要等三天,事情不是明白了吧”丁信诚问。“如果在三天里,在这地段上没有同鸣枪有关的事件发生,案件就算撤销。你们听清楚了,请把各自的电话写出来。”警官收回了有案录的记事册,把手枪、枪照及驾驶证都还给了丁信诚,然后巡班去了。丁信诚目送警察走出巷口,并对那姑娘说:“姑娘,你贵姓?”“小姓唐。”“唐小姐,时间早已过零点,你要上班是不成了,我们送你回去,我给你五块钱,明天买米。”说着递了五块钱给唐小姐。唐小姐不肯要,她遇着好人,哭得更伤心了。罗苡从丁信诚手中拿过钱,塞到唐小姐的手心。唐小姐立即下跪,叩头感谢。并说:“丁先生,你今晚帮我忙,你走了,我以后每晚仍走这条路上班,那帮流氓绝对不会放过我。我今后的日子怎么过,怎么过,我为什么要做女人,我只好死算了……”说着就哭了起来,十分可怜。
唐姑娘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罗苡心中很不是滋味,便对丁信诚说:“信诚,唐小姐今后恐怕不能在这条弄子里走动了,帮人帮到底,这个娄子是我们捅的,我们是不是帮她找个好工做?”
丁信诚笑笑道:“这事我也想过,待我到阿福师傅商量后再说。我家开营造厂,厂里聘请了一位专门对付黑社会流氓人物的经理,他在上海兜得转,我请他帮忙,一定会容易解决,不会叫唐姑娘为难。”
罗苡说:“你不该打他们,打架本来不是好事,一是扰乱社会治安,二是造成伤害。打架双方都没有好处。不过,这些流氓也该教训教训。”
丁信诚送唐姑娘到里弄口,问了唐家的住房门牌,便安慰唐小姐说:“我会想办法把事情摆平的。我明晚过来,你请假,不要上工,我帮你摆平这码事。”
“丁先生,你人好,今夜救了我,我求你好人做到底,明天一定来。”罗苡说:“丁先生是讲信用的人,他一定不会丢手不管,你放一百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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