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乡见机极快,抄起一只手摁在白檀后脑勺,将人牢牢钳制在自己身前,吻了个酣畅淋漓。

        一吻结束,已经过去了足足三分钟。

        陆乡美滋滋地舔了舔唇角,中气十足地说了句:“爽!”而且还特别甜,软糯清香,别提多带劲了,美得他恨不得直接将人抢回家。

        “你属狗的啊?”白檀抚了抚肿痛的双唇,扬手就给了陆乡一拳,干脆利落地转身回去睡觉。

        早餐已经被取消了,中午和晚餐也只有稀粥,清汤寡水,能直接拿来当镜子使。所有人萎靡不振地围坐在饭桌前,对比以前相互谦让,热热闹闹的祥和画面,现在只有冷冰冰的沉默,以及对事物垂涎欲滴的渴望。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有一点抹不开面子,自持身份,不愿意为了一口吃的你争我抢。但是,很快的,这样现象就完全转变过来,他们忘记了朋友、师长、兄弟、情侣的概念,为了能够多分一口粥而大打出手。

        这样的情形,每天都在重复上演,每家每户都大同小异。

        真正的度日如年。

        随着时间的流逝,所有人都清楚地认识到,他们快要撑不下去了。然而,人性之可鄙可笑,还在于当生活安逸,衣食富足的时候,好像人人都是伤春悲秋的多情种子,看透生死的豁达智者。可是,一旦陷入绝境,千钧一发之时,又无一例外地迸发出强大的求生欲,只愿能够活下去,哪怕是苟延残喘。

        无论如何挣扎,如何将饭食一减再减,那一天到底还是来了,弹尽粮绝。

        最后一次分发食物时,孙文宇仗着体力优势,抢了邻座蒋南娜的粥碗,端起来一饮而尽。

        蒋南娜当时就不干了,扑上去要跟孙文宇闹个你死我活,孙文宇也混,直接扯开衬衣,将布满红色斑点的胸膛,明晃晃展示给众人看,道:“来啊,你们要是谁敢碰我,指不定大家就一起死呢!还有,少他妈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我就不信,你们不想抢别人的东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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