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有点可能。唉,小宁那么好的孩子,说没就没了,听说死的还很不光彩,染上了腌臜病,公|安|局都不让久放,直接给活化了。去上学的时候活蹦乱跳一大小伙子,回来的时候就剩一把灰了,真是造孽啊!”

        “谁说不是呢,我现在想想小宁那孩子以前干干净净的模样,心里还怪不落忍的。”

        “这么看来,他这个同学倒是个好的,跑到咱们穷乡僻壤里来,专程来看林老头,是个实诚孩子!”

        “只不过,林老头估计也没少日子了吧?”

        “上午医生又去看了他,说是悬。”

        狭长脏污的土街拐角,同左邻右舍隔了一段距离,单独起着三间砖瓦房,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墙面斑驳脱落,还遗留着风吹雨打的痕迹。

        院子里十分荒败,显然有一段时日没打扫了,空气中弥漫着鸡鸭粪便的刺鼻味道。

        落日熔金,玻璃窗缺了一个角,橘黄色斜斜打进来,洒在一个佝偻矮小,僵硬瘦弱的人影上,却驱不散那人身上沉甸甸的死气,也让人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暖意。

        老人躺在木板床上,害了白内障的双眼一片浑浊,眼角还结了一层翳,眼珠子红通通的,已是流尽了所有泪水,只剩下骇人的空洞和绝望,一眨不眨地望向虚空。

        大概是因为这个家已经穷到匪夷所思,房门并没有上锁,白檀推开门,带着哀痛唤道:“福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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