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默然良久,诚恳道:“你本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皇帝。”
李潜与他对视,了然道:“只可惜我心机深沉,漠视他人痛苦,毫无爱民之心,是也不是?”
绿影斑驳,阳光细碎,白檀惬意地喝了口茶水,道:“你岂止是不爱他人,你甚至痛恨自己,曾经那么卑微,那么懦弱,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抛下所有自尊心,苟延残喘。”
李潜勾唇道:“对也不对,我厌恶我自己,可是,太傅,我其实有认认真真地爱你,不要急着反驳,说我是为了牵制云九霄和白文礼,太傅,你那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我若完完全全视你为棋子,早就通过伤害你,逼得云九霄和白文礼,自乱阵脚了。”
他歪了歪头,表情既天真又邪恶,用谈论天气般的语气,轻描淡写地说道:“比如,一天剁一根手指,十天之后,直接送条胳臂过去,是不是很有趣?”
白檀垂眸不语。
李潜道:“如果,这些刑法都用在别人身上,我一定会觉得有趣极了,甚至会忍不住亲自动手去做,可是,太傅,是你的话,我只要想一想,心里就很不舒服,您教我那么多大道理,可否教教学生,我这是怎么了?”
白檀道:“你若懂得什么是爱,为何又参悟不透惠济于民,博爱百姓的道理?”
李潜哈哈一笑,赌气般说道:“他们只会伤害我,欺侮我,我为何要去爱护他们,我只愿他们全都死了才好!”
白檀悲悯:“又何必苦苦折磨自己?”
有片刻的冷寂,李潜忽的笑了,“太傅,其实你此次前来,是为了劝我写下禅位诏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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